“说了多少遍了,你不要跟着我!我没有功夫去管你!”占星到他这句话时,可把我的大脑给震到了。
“可是…我没有地方去…”但接下来却是个柔弱的女孩子的声音。
来,让我们把时间轴往前调一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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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茨比亚帝室027号科迪实验室攻略成功之后,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了。茨比亚的国库在攻略后得到惊人的补充,“用不完的黄金和各种奇珍异宝都在神的实验室里”,这消息在一个月之内传遍了整个南大陆。
这让那些王国大公们分外眼红,纷纷组建攻略队,向自己领土内的实验室发起了攻略。一年下来,大大小小的攻略战竟多达八十起,然而真正攻略成功的,却只有七处。不自量力者去挑战神的官邸,结果只有被毁灭。
然后,大陆学者便整理出一套规律:百号之外,为士兵级,数字越大越容易被攻略,某些靠人数堆积即可。百号到十号,为将军级,必须有宗师级别的人物才可以成功攻略。十号以内,被称为王级,鲁斯王国军队挑战8号,无一生还,所以无法估计出其实力。那些挑战成功的七处中,有六个是百号之外的士兵级。
而在最开始吼叫的那个人,是位牛仔装扮的青年。金色的短发在夕阳下被染成了橙黄色,头顶褐色的银行家旅行帽,脸白而帅气,带着一些阴柔。上身穿着褐色夹克,里面是白衬衫,下身是一件简洁的牛仔裤,加褐色皮鞋,又宛如一位潇洒的旅行者。右手食指上有一枚银色的戒指。此时他站在镇外的土路上,对着一个女孩怒吼。
女孩也与常人的装扮不同。她的身上,只有一件亚麻材质的棕色长衫,头发打理好绑在脑后的。她病态的白色皮肤让人怜爱,脚腕的红痕还很清晰,说明不久前她还戴着沉重的脚铐。此时她站在他的面前,低着头。
【初遇
那个银行家装扮的青年叫苏克,是科迪的作品之一。
他的本体就是那枚在他右手食指上的银色戒指——先知戒。他是五号实验室的守护者,真正的王级。与其他作品不同,他利用体内占星术和炼金术完美切合的炼金领域,知道了外界的许多事情,无论哪里的见闻,只要他想去了解,知识便如洪流般从四面八方涌入他的记忆库。
最近他发现这一年变得不太平了,以前,那些人类就是借他们几个胆子,也不敢对主人的实验室怎么样。现在却成群结队,一波又一波的去实验室中掠夺,而且主人也没出面阻止!更荒唐的是,最近竟然还有同为主人作品的存在帮助人类进行掠夺。原本二十年没有主人的消息,就已经让他很担心了,现在又出现了这种情况,他觉得,自己应该有所行动,把主人给找回来。
他起身,一步一步的向实验室外走,记得他镇守的实验室是在一个小镇旁。但他不知道,在他踏出实验的时候,身后建筑中,炼金大阵在内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。
(约里镇)
到了小镇上了,四处都是平和而宁静的气息。小镇主路上摆着各种商品摊,当地应季的水果一应俱全,他不用能力,而是用人类的眼光去看,这一切都是很和谐的。也许再过个几十年就不一样了,那时会有各种闲杂人等聚集过来,对小镇旁的实验室有了各种想法。
小镇上的人看到苏克——他的装扮与小镇格格不入,但大家只是微笑,还招呼他问他要不要买东西。显然是把他当作外地的旅行者,外地人总是能带来生意。他没有买东西,只是出于礼貌的摆了摆手,表示自己并不需要。
如果把小镇比作乐曲的吧,那么小镇便是一曲和谐的乡村音乐。不过,即使是最美妙的乐曲中,也会有不和谐的音符。
赫尔伯特是这片土地的领主,家里面最小的儿子已经15岁了,十分受宠,在自家家族掌握的领土上赫赫有名。带着买来的几个奴隶,四处作恶,平民忌惮他的身份,敢怒不敢言。
不知怎么的,他从家中仆人那里得知了关于实验室的消息。什么稀奇古怪的土偶生命,打败最后的守护者能得到花不完的黄金,这些都刺激着这个孩子的冒险精神,他一直想有一番大作为。
他又打听了一下,发现原来自家领土上就有一个!他立刻选了十多个身强体壮的奴隶,他们的奴性早已根深蒂固,根本不敢反抗这个孩子。这个孩子又像模像样的披了身轻甲,腰上还别了把西洋剑,带着奴隶们浩浩汤汤的向着约里镇出发了。家中已经习惯了他的外出,没有管他,只是放任,反正不会出现什么意外。等到时间长了就让大管家抓他回来,那可是一位大师级的退役圣骑士。
到达约里镇时,已接近黄昏,他需要找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,填饱肚子,明日一早便去挑战实验室。他把挑战神的官邸当成了游戏。
镇上的人们不知这个灾星怎么就来了,只好笑脸相迎。在奴隶中,有个和其他壮汉奴隶不同的小女孩,绑着一个马尾辫。他让她拿着抢来的簸箕,从摊位一一走过,他指什么水果,就拿什么水果,手指点几下,便拿几个。主街还没有走过三分之一,簸箕便装满了,明明可以让那些壮汉拿着,他却非让小女孩顶在头上。那个小女孩奴隶,外观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,根本顶不住那个沉重的簸箕,更何况她脚碗上还戴着黑铁制的脚铐。
果不其然,顶上之后还没有走出多远,她的赤足便拌在了一块突出而尖锐的石头上,她倒下了,水果洒落一地。
“没用的东西!这种事情都做不好!”那个领主的小儿子骂骂咧咧的,走过来随手抽出西洋剑,抬手便刺在了她的腿上。剑尖入肉,她却一声不吭,因为如果叫出来会被更惨的对待。
“对不起…大人…下次我一定做好…”她的声音发颤,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对方。施暴者却满脸堆着笑容,嘴上虽然骂着,但是心中却一点不在意那些水果,显然是在拿她取乐。那剑留下的伤口,飞快的愈合着,这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,在她身上的小伤口只要不致命,都能快速的愈合。这让他非常喜欢这个奴隶,一路上若是没有她,那得多无聊?
这一幕,恰巧被苏克看到了。他心中莫名的恼火,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生气。
苏克大步的走了过去,不顾周围的那些壮汉奴隶。他们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没有一点戒备,等到他们发觉这是冲着自家少爷去的,想要阻止的时候,已经晚了。苏克拎起那拿着西洋剑虎虎生威的人,就像拎一只小鸡,随手向后一扔,那个小少爷越过壮汉们的头顶,在空中划过完美的抛物线,最后落在了平民家摆在外面的水缸里,周围溅起了水花。
街上的人看到了苏克的动作都长大了嘴巴,奴隶们也呆若木鸡,周围静的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。女孩察觉到了异样,抬头看苏克,却被阳光晃的睁不开眼睛。苏克蹲了下去,她以为对方要伤害自己,害怕的向后一躲,坐在了地上。
苏克温柔地托起她的一只脚,盯着脚腕上漆黑的脚铐,铁链随着人的抬高发出哗哗啦啦的碰撞声,“这么漂亮的脚,套着这东西可惜了。”他说着,右手魔术般地多出了把银色匕首,做工精美,小巧好看。随手挥舞了两下,在两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之后,又传来了脚铐落地的沉闷的声音。他放下,又托起她的另一只脚,如法炮制,她的双脚便自由了。
她看清了他,看清了他金色的短发的每根发丝,又听见了他温柔的话语,从来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对待过她。他就像一抹阳光,不,他就是一抹阳光,穿越层层乌云,照在她心里黑暗而荒芜的土地上。夕阳下,若不是那些壮汉,这个场景是都么的和谐。这时,一声喊叫破坏了宁静。
“是哪个混蛋?敢这么对我!”是那个领主的小儿子,他从未如此怒过,因为根本没有人敢和他对抗,连父亲都宠着他。几个奴隶听到了自己的主子的喊叫,立刻回过神来,过去七手八脚的将他救了出来。“少爷!”“少爷…”
小少爷脚踩大地,却没有之前那么威风,宛如一只落汤鸡。他定睛一看,便看到在地上半跪着的苏克,竟然还释放了自己的奴隶?他指着他,咬着牙说“把他,给我杀了!”那几个奴隶没有回答,对着苏克就奔了过去,最前面的壮汉奴隶抄起他沙包大的拳头,带着风向着苏克的后颈砸去。
小女孩发现苏克的眼睛似乎发出了浅浅的银色光芒,他看都没看一眼,抬手向后一肘击,直接与壮汉奴隶的拳头相撞,清脆的拳骨碎裂声便在人的拳头上响起。苏克又跃起,在空中转身,高鞭腿抽在了壮汉奴隶的脸上,直接把他踢向那些飞奔过来的奴隶。落下后,公主抱起小女孩,将她抱到相对于安全的位置,在漫步走回去。
无声无息的炼金领域展开,逐渐扩大,笼罩住这个路口。领域内,几位大汉将他围住,对着他发起了攻势,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碰到他的衣角。他像与穿过水一样在几位壮汉中穿梭,似乎是在玩耍。那是神的力量,也可以说是他的力量——“短期预知”,领域内所有将要发生的事,都会顺着领域输入到他的记忆库里,变成可视的轨迹,他都能“看”见。
这是他的第一次战斗,却没有任何的生疏感,唯有动作还有些不流畅。所有的技巧和招式都印在了他的记忆库中,他只需要拿出来用就行了。等到适应的差不了的,便开始反击。
又一记重拳向他打了过来,他侧身躲过,加速转体,手刀劈到了那人的侧颈,另一手还捂着帽子防止它掉下去。提腿蹬在人渐渐倒下的身体上,利用反冲力,用后肘击中另一人的胸口,这一下足以让高阶战士昏迷。他就像全身上下都长了眼睛,就算不盯着他们,也能一次出手便击倒一位壮汉奴隶。
半分钟后,所有的壮汉都躺在了地上,而他傲立其中。
苏克抬脚,越过那些躺着的人,双手插着兜,像散步似得向那个小少爷走了过去。
“别…你别过来!”他顿时就害怕了,自己的那些奴隶个个比他高了几头,却被他这个矮子一个人收拾了,自己又算得了什么?平时的武术课哪节不是翘了?“你不敢动我的,我是领主的儿子!”他双腿害怕的发颤,根本无法逃跑,面对敌人他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,嘴上倒是很硬。
他面无表情,快要到小少爷身前的时候,突然加速跑过去对着他的面门轰出一拳,小少爷直接倒在了地上。可是…这一拳在距离他鼻子的两三厘米处就停了下来,打在他脸上的,只有那拳头带起来的风。苏克收回手,回头望向那个坐在地上的女孩,张口想对她说些什么。
“这个混蛋,他会给我们带来灾难的!他竟然敢羞辱领主的儿子!”人群中,一位留着山羊胡拄着拐杖的长者大声说道,他的胡子都被气的发抖了。周围的镇民那些还在看热闹的镇民顿时醒悟,于是各种辱骂声、斥责声一齐冒了出来,矛头直指那位银行家装扮的青年。
青年皱了皱眉头“吵死了。”他的声音不大,却通过魔力的加持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,就像是在他们耳边说的似得。冷厉的目光又扫视一圈,喧闹再次平息。他走到女孩面前,向她伸出一只手,女孩不由自主的将手搭在了上面,他握紧那只软若无骨的手,将女孩拉了起来,轻语:“现在你自由了,去你想去的地方吧。”说罢,放开她的手与她擦肩而过,向着夕阳的方向走了过去,围观的人自觉为他让出一条路来。
女孩低下头,看着之前被苏克强有力握住的手。自己…自由了?可以去任何…想去的地方?她回头,看着夕阳下渐渐远去的背影,那背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模糊了。她不想失去…于是她追了上去。
(约里镇——郊外)
苏克第七次回头看身后的那个女孩,她低着头一言不发。从小镇内跟到了小镇外的土路,无论问她什么她也不回答。若不是听见过她的声音,苏克甚至会怀疑她是个哑巴。
“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。你不要跟着我了好吗…”
“……”
于是他又加快了脚步,女孩费力跟上。她被刺伤的伤口在出镇的这段时间里,就已经愈合了,这可不是普通人的恢复力,这和她的血统有关,但苏克不想深究,他只想尽快甩掉这个累赘,他的路还很长呢。经过几次这样的对话,苏克的耐性终于被磨没了,于是就发生了开头的一幕。
“可是…我没有地方去…”在他的怒吼之后,终于得到了这样的答复,这个答复也同样沉重,触动了他的心。是啊,她没有地方可去了,之前她的“容身之所”——领主家,已经不可能在回去了。自己既然救了她,就负责到底吧,于是他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。
“名字。”
“嗯?”她发觉语气变了,便抬起头望向他,脸上满是疑惑。
“我在问你的名字。”苏克重复了一遍。
“啊,啊,”她想了想。“洛蒂娅…好像是个这…他们都是叫我‘喂’‘过来’,什么的…”
“洛蒂娅?”苏克又问道“有没有全名?”
“没有…母亲只叫我洛蒂娅…”说起了母亲,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,再次低下了头。
苏克听完她的话,顿了顿,说:“好吧,我会带着你的,但是我的路途充满了危险,你要是不害怕,就跟着吧。”说完转身就走。
女孩再次抬起头,高兴和开心写在了她单纯的脸上。她不在乎有多危险,只要能跟着他就足够了。他是她的光。
苏克回过头,看着一路小跑跟上来的蒂娅,她脚腕上长年戴着脚铐而留下的痕迹已经变的很淡了,估计用不了一个小时,就会彻底消失殆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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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认定了个方向,便出发了。第一天是在临近约里镇的小城中的旅馆过夜的。
路上,他们没有什么交流,蒂娅只是盯着苏克的脚,他去哪里蒂娅就去那里。走了一会,苏克回过身,在她发愣的时候,把气喘吁吁的她扛了起来,继续赶路。而她在他的肩膀上,脸红的像个苹果。
在一个三岔路口,他停了下来,把她放下了“在这里等三分钟。”她没有多问,在他身边默默的等着。三分钟,从另一条路口来了辆马车,上面只有一位老汉在驾车。苏克摘下帽子,对着老汉挥了挥,马车便停在了他们的身旁。那是辆卖水果的车,已经傍晚了,害怕晚上遇到强盗,所以着急进入城内,却发觉有两位路人。
“请您带上我们两个一起进城好吗?并卖给我们一些水果,我会给您两枚银币。”苏克一边说着,一边拿出两枚银币示给他看。老汉看到他身旁的小女孩,本来是不想拉的,这个青年穿的如此体面,却带了个衣衫褴褛的女孩,肯定不是什么好人。随后听到对方的报酬,那足以顶上自己一周的买卖了,便乐呵呵的答应了。招呼他们上车,自己去后面的货中挑些好的水果。
苏克双手抱在蒂娅双腋的位置,把她抱到马车上去,在一跃,自己便上去了。坐下之后,接过老汉挑的水果,一股脑的全放在了在其旁坐着的蒂娅的腿上了。却发现她根本不吃,只是看着。
“给你的。”苏克不再看她,目视前方。“我不饿。”
“唉??”蒂娅转头望向苏克的侧脸,她有些错愕。马车在老汉的一声“驾!”中启程,向着小城前进了。她又低下头,拿起颗专属于她的苹果,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吃,总觉得鼻子有些酸。
太阳完全落下的时候,他们赶到了城里,入城的费用苏克只交了自己的,蒂娅被当作是他的奴隶,并不用交钱。
如果是苏克独自一人的话,他是不用休息的。炼金术阵为他提供了大量的能量,每消耗些便会再次出产出来。但他还带着蒂娅,于是他们走进了一家小旅馆,要了间有两张床的房间。
推开房门,整洁的房间映入眼帘:两张床中间隔了个小柜子,靠窗有张书桌,桌上只有一盏煤油灯和垂在上面的白窗帘。蒂娅趴在床上,闭上眼睛,将脸埋在枕头中,自从她做了奴隶,一直睡的是稻草。
蒂娅很享受,可苏克的脸色可不太好。不是因为房间的价格,他根本不在乎钱,而是当时他在交钱时,那老板娘的眼神…她看了看苏克,又看了看蒂娅,叹了口气,取了苏克手中的钱,递给他房门钥匙。在他带着蒂娅上楼的时候,老板娘又嘱咐了一句:“别弄出太大声音,会影响到其他客人的。”他差点在上楼时摔倒。
这不显然是被当成玩弄奴隶的变态了吗?他心想,躺在自己的那张床上,看来是得给人弄一身体面的衣服了。
“那个…”这时,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了过来。“主人…”
苏克疑惑扭头,看向撑起身子趴在床上的蒂娅,她似乎要有什么话要说。主人?那是在叫自己?他顿时想起了什么,自己似乎并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名字,于是起身,看着她。
“啊…不用叫我主人,叫我苏克就好了。”他又尴尬的干咳了两声“咳咳…有什么事吗?”
“苏…克…”她又念了一次对方的名字,皎洁的月光穿过窗帘的缝隙,照在她的脸上,但是苏克并没有发觉对方涨红的脸。“那个…你可以握着我的手…等我睡着了在放开吗?”她的心也立刻跟着慌了起来,这么“过分”的要求他怎么可能答应。
“可以。”苏克站了起来,转身坐在她的床铺上。她愣住了,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,但是当她与苏克对视上的时候,脑袋中彻底空了,原来他真的答应了自己。苏克微笑:“困了吧,早些睡吧,以后可就不一定在哪里睡了。”她听到了他的话,回过神了,小声应了一句,便躺了下去。
苏克为他盖好被子,握住她放在枕头上面的一只手。她又睁着困倦的眼睛望了望苏克,要借着这月光把人的容貌牢牢挤在心里,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睛。今天是她值得纪念的一天,她永远不会忘记,有一位叫做苏克的旅行者,给了她救赎…
他发觉那个女孩渐渐睡熟了,收回了手,坐在她的床边面对着她的方向,也闭上了眼睛。随后,无声无息的炼金领域展开,无数光点在他的领域中闪烁,几秒后,它们与夜空中的星星一一对应上。“全知领域”,炼金术与占星术相结合,神迹的领域。那女孩的过去,仿佛过胶片似得,一张一张飞快地在他脑中穿梭。
她被辱骂,被殴打,被强制分配些重活。没有一天能让她笑出来,她在领主家中只有痛苦的记忆,灰色的记忆。但这都不是他想知道的,他想知道这个女孩血脉的本源。
记忆中的时间线继续向前,终于到了她被转卖的时候了,他皱了皱眉,跳过了这一段。然后,苏克便找到了她命运的转折点。
那是一片烧焦的大地,天空仍在展开一个又一个法阵,向这片土地上扔着火球。她被她的母亲抱在怀里,仍能闻到灼烧的糊味。她的家中闯进一队身着银色铠甲的骑士,母亲抱起她从后门逃跑了,身后那些骑士立刻追了上来,很快便被追上了。剑砍在了她母亲的肩膀上,母亲倒地,却依旧伏在她的身上护着她。最后母亲被乱剑砍死,她被其中的一名骑士从母亲的尸体下拎了出来。骑士笑着对身旁的同伴说“这只能卖个好价钱。”那时,她五岁。
十一年前…苏克跨越了十一年看到了她的遭遇,他记得那场战争…那是…
突然,他立刻收回了领域,现实中他的身体被人动了。他睁开眼睛,便看到一双紫色的眸子,被那双紫色眸子注视着时,他竟然有一丝心悸。而那双紫色眸子的主人,正是蒂娅,她正在往自己身上弄着什么东西,根本没有发觉他已经醒来。
“干什么呢。”他出言,蒂娅被吓了一跳。双手触电般缩了回去,双眸的紫色光芒立刻褪去,变回原来褐色眼睛。刚为他披好的东西顺着肩膀滑落,掉在了地上,苏克回头一看,那是蒂娅的被子。
“对不起…吵醒你了…”她的声音发颤,依旧小小的,“我只是想给你盖上被子…夜里风凉…”
“那你呢?”苏克看着她的眼睛,反问道。
“我…我不怕冷…”她低下头,不敢与人对视。
“哈哈。”苏克突然笑了。他抱回自己床上的被子,将她放倒了,再次为她盖上被子,伸进被子中握住她的一只手。“快些睡吧,我也不怕冷。”
他又想了想,说“这次我不放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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